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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镇，一个有1300年建镇史的江南古镇，最早知道乌镇还是从茅盾先生的文学作品中。乌镇是先生的家乡，一个很美的江南水乡，乌篷船、小桥流水、小商贩……

十年前，曾经荣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著名作家麦家所著长篇谍战小说《暗算》，被搬上银屏，山东老乡柳云龙执导并主演的谍战剧《暗算》上映，王宝强饰演的阿炳就出自一个叫乌镇的水乡，第一次在银屏见到乌镇的景象，我想剧中的乌镇就是茅盾先生的笔下的乌镇。

一次偶然的机会，那是五月中旬的一天，我来到了乌镇。已是接近黄昏时分，乘着天色尚白，旅友们决定先游览后用餐。行前，我查阅过一些关于乌镇的资料，知道乌镇古时称乌墩、乌戍。因处于河流冲积平原，沼泽多淤积的缘故，地形隆起高于四野，土色深而肥沃，遂有乌墩之名。

乌镇的历史，渊源流长，根据镇东“谭家湾古文化遗址”出土的陶器、石器等文物鉴定，该处属于新石器时代马家浜文化类型。可见，乌镇的历史可上溯六千多年了。春秋时期，乌镇是吴越边境，吴国在此驻兵以防备越国，“乌戍”就由此而来。秦时，乌镇属会稽郡，以车溪为界，西为乌墩，东为青墩，唐时，有“乌青镇”的称呼。1950年5月，乌、青两镇合并，称乌镇，属桐乡县，隶嘉兴。我想这大概就是西栅景区入口处那座木制牌坊上“乌青毓秀”和牌坊后面那尊两位僧人手举荷蓬的青铜塑像之出处吧。

虽说已是时近黄昏，但游人依然如织如梭摩肩接踵，等着乘船进入镇内的游客排起了长队。为了节省时间，也为了近距离领略古镇风貌，我们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步行进入景区。

乌镇最具江南水乡特征，完整地保存着清末民初时期水乡古镇的风貌和格局。以河成街，街桥相连，依河筑屋，水镇一体，就连那第一印象会联想起悉尼歌剧院的乌镇歌剧院，仔细观看也完全是青砖青瓦建筑。一路走来，亭台楼阁、桥梁、石板巷，一应的古色古香，这独具江南韵味的建筑，体现了中国古典民居“以和为美”的人文思想，以其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和谐相处的整体美，呈现江南水乡古镇的空间魅力。

沿着河边街巷一路走，我最想找寻的是有关茅盾先生的遗迹，不想，还真就遇到了，在一个十分冷清的小院门前，挂着“茅盾文学奖纪念馆”的牌匾，馆内陈列简单，墙壁上悬挂着“茅盾文学奖缘起”及历届获奖作者、作品简介。我有些怅然若失地离开了纪念馆。与纪念馆内冷冷清清的境况相比，纪念馆外游人如织摩肩接踵，我想这大概就是中国文学所面临的真实境况。雨读桥，一个建有廊檐房顶的小桥，白底黑字的牌匾字体书写虽说潇洒却已是斑斑驳驳。

转过雨读桥，又是热热闹闹的街市，店铺比邻而设，大多是卖些丝绸、食品、日用杂货之类旅游纪念品，偶尔有一两家小吃店。眼前一家买油炸萝卜丝饼的小店已排起了几十人的长队，居然起了一个“小麻子”的名号，现炸现卖香气四溢当是吸引游客耐着性子排长队的缘故。有几位同伴加入队伍，十几分钟等来三元钱一块的萝卜丝饼，带着油香余热，入口滑爽咸淡适口，果然味道好极了。

说起乌镇，无论是它的人文历史，还是江南水乡风情，都给人以深刻印象。正如广告词中所云：“一样的古镇，不一样的乌镇”。“一样的”在水，乌镇的灵性在于水，四面环水，水在镇内叶脉般穿插流动，灰瓦白墙的阁楼临水而立，鳞次栉比。乌篷小船悠哉悠哉，摇过了一座座拱顶小桥，也摇过了千年的历史。这样的古镇我在周庄、甪直、同里，在绍兴，在江南许多水乡都见赏过。“不一样的”在文，乌镇飘逸的独特的历史文化气息，“这一个”与“那一个”的区别就在其中。昭明读书室、茅盾故居、江南木雕馆、余榴梁钱币馆……

而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，当是乌镇的夜，更美。

当夜幕降临，乌镇那粉墙、灰瓦、飞檐，各种形态的小桥、阁楼、古朴的牌坊，五彩的街灯点缀着这里的每一座建筑、每一条小河。乌镇，像一个含情脉脉温馨的少女，此时才刚刚迎来最热闹也最美妙的时刻。流淌千年的河水，平平静静，波澜不惊，却把风月收纳其中，把时光收纳其中。灯光把河面绚烂成繁华遍地让人眼花缭乱。一弯明月，映在宽宽处的河面，与五彩的灯影仿佛在翩翩起舞。色彩缤纷的灯光，是夜探向河心的精灵，缓缓流向夜的深处。

时光在流逝，我从一处横跨主河道的桥上走过，折返方向向着我们相约而聚的方向赶去，不知是谁说了句：真是流连忘返啊。来到这美丽的地方，动情于这样美妙的夜晚，让人怎么不流连忘返？在一处名为“水市客舍京杭河鲜馆”的餐馆用过晚餐，几位旅友，坐在餐馆前露台的长凳上，一边欣赏着乌镇美妙的夜景，一边忙着拍照留念。多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，让对乌镇夜的感受时间更长。让这美丽的夜晚继续着，继续着留在我的心里。“来过，便不曾离开。”

影视明星刘若英为乌镇代言的一句话，表达的正是这样一种心境。是啊，乌镇就像一个梦，轻轻的与每一个人在心中缠绵。乌镇又像是一种情愫，一声呼唤，一个久远的宿愿，似乎注定让我们在这季节，来赴美妙的夜色之约。

那倒映在水中的灯影，在化开的涟漪中，像一匹匹弄皱的绸缎，如同映照出我的梦境，我忍不住要轻轻的声音告诉她：乌镇，来过便不曾离开。

作者简介：柴洪德，中国金融作协理事，淄博市作协会员，山东金融作协荣誉主席，中国金融作协山东创作中心副主任，《中国金融文化》杂志社编委，山东散文学会、诗词学会会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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